评论:持不同政见的艺术家艾未未的回忆录,和他的艺术一样,是一份信念和行动主义的文件

持不同政见的艺术家艾未未的回忆录《千年悲欢离合》讲述了他的一生以及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艾未未是中国最著名的诗人之一。摄影:艾未未工作室

著名艺术家和活动家艾未未的回忆录《千年悲欢离合》被宣传为一个父子故事,事实也确实如此——尽管不是以当代西方读者所期望的方式。书中几乎没有对艾未未与父亲的情感关系进行挖掘,谢天谢地,书中也没有描写恋母情结的心理剧。相反,读者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位艺术家的作品,他们反对传统,受到荒诞主义政治异想天开的打击。

艾未未的父亲艾青是一位诗人表达方言写诗,他在毛泽东的青睐。就像许多受到毛的青睐的人一样,他很快就失宠了。前三分之一的回忆录记录了20世纪中国的动荡历史史诗般的规模,与热情的纯粹主义者艾青pinballed通过其曲折下降,首先作为一个诗人的人庆祝,然后拒绝右派和送到清洁厕所”小西伯利亚,”与年轻的艾未未在一起,直到他最终被恢复。

这段时期作为政治弃儿连接着父子俩。2011年,三年后Ai发起了一个公民的调查记录孩子在四川地震中丧生的名字,一个项目,改变了他“从一个艺术家作为一个社会活动家,”他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拘留了81天,没有外界的知识。晚上,他无法入睡,他想,他对父亲年轻时的挣扎真正了解是多么少:“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在想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当他用那只善良的眼睛看世界时,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什么样子的。”我对我和他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感到深深的遗憾。当时我就有了写这本书的想法,因为我不想让艾老(艾的儿子)遭受同样的遗憾。”

艾未未的《千年悲欢》。照片:皇冠

这本书的开头读起来像一段历史。随着作者艺术声望的不断提高,小说结尾的大部分内容读起来更像是叙事式的回顾,而不是回忆录。即使艾未未在现场,看着他被流放的父亲用铲子铲碎冰冻的粪便,他的散文风格也是纪实的。当偶尔出现对记忆、自由和个人主义的沉思时,它们也会像事实一样陈述。

这种风格由艾伦·巴尔(Allan Barr)翻译成色调均匀、直截了当的英语,与艺术家多产文档的实践相呼应。艾未未将这种记录行为描述为对强迫失忆症的抗议:“一个简单的视觉记录成为人类记忆的一部分,尽管人们努力压抑它,但它却经久不衰。”

他还是一位多产的博主和网络煽动者,他对早期互联网的民主力量有着直觉上的欣赏。在回忆录中较为感伤的时刻之一,艾未未写道:“与他人直接、真诚的交流不再是幻想——它感觉就像爱的宣言一样真实。”

有时候,我内心的西方读者确实渴望有更多的脆弱。书中几乎没有真正的爱情宣言,很少有人际关系的戏剧(就连艾老的母亲王芬,除了她母亲的角色外,也很少被讨论),也没有我们在回忆录中期待的那种忏悔式的亲密。艾未未本人对自己的信念保持镇定,以至于他的一致性几乎变得平庸。

我是怀着钦佩的心情说这话的。如果这本回忆录有时很无聊,那它就像重复出现的玛丽莲·梦露(Marilyn Monroe)的形象,或一罐金宝汤(Campbell’s soup)一样令人乏味。在回忆录的中间部分,年轻的艾未未从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对“无聊事物”的热爱,以及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小便池表达的“现成品”的想法中找到了灵感。在最具启发性的反思时刻,艾未未面对政治压迫——终极的、令人疲惫的审查制度、无处不在的监视和无休止的审讯——作为一种“现成”的现实,他的作品回应道:“对我来说,灵感来自抵抗,”他写道。“有一个真正强大的对手是我的幸运。”

千年的欢乐和悲伤
由艾未未
(皇冠;372页;32美元)

城市艺术与讲座介绍艾未未与Steven Winn的对话:虚拟的事件。11月6日星期六晚上7:30。49美元,包括书。www.cityarts.net

  • 孟金
    孟金金是小说《小神》的作者。她的短篇小说集《与幽灵的自画像》将于2022年在Mariner Books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