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位于纽约市一个富裕的、以白人为主的郊区,最近我参加了一个人数众多的聚会。当小组讨论我们成长的地方如何影响我们的生活时,许多人觉得有必要提及他们所做的志愿者/社会正义工作,似乎是对我们所享有的所有特权的补偿。
我们当中有些刻薄的人把它称为“美德信号”,但我觉得,对与被剥夺公民权的工作的描述在很大程度上是真诚的——除了一个人,据他自己说,他是德斯蒙德·图图(Desmond Tutu)和圣雄甘地(Mahatma Gandhi)的结合。
我提到这一点是为了讨论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一直喜欢阅读关于我个人经历之外的人物和地方的小说。是的,有很多伟大的小说是关于白人中产阶级甚至富有的人物,以及他们的奋斗、成功和绝望。(《了不起的盖茨比》(The Great Gatsby),有人看过吗?)但当我脱离自己的参照系,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时,我才真正感到兴奋。
这就是我读加里·施滕加特(Gary Shteyngart)的最新小说《我们的国家朋友》(Our Country Friends)时遇到麻烦的原因,这本书讲的是一群朋友聚集在一所乡村别墅里度过新冠肺炎疫情的故事。当然,他们并不都是白人。主人是一位非常成功的俄罗斯裔作家,以施特因加特本人为原型,但现在处境艰难。
这部小说非常有趣,和施滕加特的很多作品一样,但我对这些享有特权的漂流者的不良行为感到厌倦。我个人认识并喜欢那些足够幸运的人,他们在疫情爆发后逃到太阳谷和汉普顿的家中。但在了解COVID造成的悲剧性损失,特别是在一无所有的人中,我发现自己并不急于了解“富人”以及他们消费的陈年佳酿和手工食品。
纳瓦兹·艾哈迈德(Nawaaz Ahmed)的《光芒四射的逃犯》(Radiant tives),是继施teyngart之后我马上读到的一部小说,它真的抓住了我对经验之外的东西的渴望。这是关于Seema的故事,她是旧金山的一名活动家,为当时的地方检察官卡玛拉·哈里斯工作。自从她公开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后,她就被印度的家人驱逐了。她的姐姐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她的前夫(这很复杂)是一个美国黑人。
这本小说除了文笔优美之外,还有一个方面吸引了我,那就是Seema对总统候选人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的批判。她的幻想破灭了,尤其是在他未能站出来反对加州8号提案之后,该提案旨在禁止同性婚姻,称他为“谨慎的技术官僚”。艾哈迈德还描述了Seema的穆斯林姐姐的儿子是如何因为家乡德克萨斯州的反穆斯林暴力而变得激进的。
艾哈迈德创造了生动的、三维的人物,他们无情地卷入了更大的政治世界的现实。他们对周围事件的观察和看法,让我对那些生活在我的泡沫之外的人如何看待我们最近的集体过去有了新的理解。
我还喜欢其他一些小说,它们把我带入了与我自己的生活相距甚远的世界,包括莫辛哈米德(Mohsin Hamid)的《走出西方》(Exit West),讲述了这个故事故事讲述了一对夫妇被迫逃离一个濒临内战的无名国家,过着难民的生活,最终来到了一个可怕但可悲的未来版的旧金山湾区。
我也喜欢Imbolo Mbue的工作。《看啊,梦想家》讲述了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一个来自喀麦隆、生活在纽约市的移民家庭遭受重创的故事。她的《我们多么美丽》(How Beautiful We Were)以一个虚构的非洲村庄为背景,讲述了一个遭受美国石油公司破坏的社区。
回到以大流行为背景的小说,我预计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会看到大量这样的例子。对于小说家来说,强制隔离舱的概念是一片沃土。
但目前,我将不谈富人如何不得不打扫自己的房子,也不去做每周的按摩,而是寻找关于那些甚至在疫情之前就生活在边缘的人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