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波兰斯基、伍迪·艾伦、比尔·科斯比,”克莱尔·德德尔(Claire Dederer)在2017年的《巴黎评论》(Paris Review)文章中写道,“我们该如何对待怪物的艺术?””“他们做了或说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却做了一些伟大的事情。可怕的事情破坏了伟大的工作;我们看、听或读伟大的作品时,不可能不想起那些糟糕的事情。”
那时,就像现在一样(唉,永远如此),无论是艺术上的还是其他方面的怪物,从来都不缺。“妖怪怎么办呢?”Dederer问道。“我们能不能也应该喜欢他们的作品?”
那一年,#Metoo和#CancelCulture在公共话语中无处不在;所以我们中的许多人仍然(仍然是?)对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去年赢得总统大选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在那一刻成为一篇引人注目的文章的东西,会成为一本更好的书。在《怪物:粉丝的困境》(Monsters: A Fan’s Dilemma)中,Dederer并没有得出一个简洁的结论,因为她所纠结的那些令人烦恼的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
Dederer是x世代的回忆录《爱与烦恼:中年清算》(Love and Trouble: A Midlife Reckoning)的作者,他一直在变得更好、更聪明。在《怪物》中,她把自己束缚在智力和情感上的纠结中,兴致勃勃地在自己的论点中找出漏洞。与许多根据文章改编的非虚构类书籍不同,《怪物》没有在几百页纸上展开一个单一的论点。恰恰相反,阅读一个人的作品绝对令人兴奋,她愿意把自己的论点像一张纸一样揉成一团,扔掉,重新开始。她不断挑战自己的假设,更愿意发现自己思维中的缺陷。
Dederer一直在回答的一个问题是:是否有可能既喜欢艺术又讨厌艺术家?
以被定罪的性犯罪者波兰斯基为例和他是一位天才电影人(《唐人街》、《罗斯玛丽的婴儿》等),也是大屠杀的幸存者和他在曼森家族谋杀案中失去了怀孕的妻子莎伦·塔特。她问,如果有人做了坏事,但也受到了不好的对待,那该怎么办?雷蒙德·卡弗,一个极具影响力的短篇小说作家和一个虐待成性的酒鬼,后来又来救赎自己?我们是否应该忽略他早期的作品,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后来的作品上(有些人会说,没有那么好)?
那么女性呢?女人能成为艺术怪物吗?如果是(Dederer相信她们可以),那么为什么她们受到的评判比男性同行严厉得多?歌手乔尼·米切尔(Joni Mitchell),被Dederer描述为“困难的本质:混蛋和脆弱都扰乱了事物的秩序”,因为她的脆弱而受到诋毁。“我周围的男人都很紧张。他们在畏缩。他们为我感到尴尬,”米切尔说,但他们也对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的冷酷无情感到不满。小说家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同样雄心勃勃、奋发图强,德德尔写道,她的角色“就像寓言中的一个人物:为了成为艺术家而放弃孩子的女人”。
Dederer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一种资本主义式的批评:要么看,要么不看。你是看伍迪·艾伦的《曼哈顿》还是读诺曼·梅勒的书,这是你的个人计算。如果你不去消费怪物文化,你便无法触及问题的核心:即创造这些怪物的文化。
她认为,在寻求解决艺术的伦理困境时,我们以消费者的身份来处理这个问题,而这是“一种固有的腐败角色——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每个人都是怪物。”我是怪物吗?我问。是的,我们都是。是的,我是。”
听迈尔斯·戴维斯的歌,读卡弗的书,看伍迪·艾伦的电影——或者不要。“这不会让你成为坏人或好人,”她写道。“你必须找到其他方法来实现这一目标。”
Allison Arieff是一名自由撰稿人。
《怪物:一个粉丝的困境
克莱尔·德德尔著
(克诺夫出版社;288页;28美元)
公园绿苹果书店介绍克莱尔·德德尔和格蕾丝·莱弗里:7点。5月4日。免费,旧金山第九大道1231号greenapplebook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