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对一个铁石心肠的祖母的清算,以及抹去她的父权制

Siri Hustvedt是《母亲、父亲和其他人》(Mothers, Fathers, and Others)一书的作者。照片:斯宾塞·奥斯特兰德

玛蒂尔达·安德达尔·哈斯特维特(Matilda Underdahl Hustvedt)生于1887年,人们叫她蒂莉(Tillie),她“脾气暴躁、肥胖而令人生畏”,满头白发及腰,每天晚上都要把牙齿取出来放在玻璃杯里。作为一个孩子,她的孙女Siri Hustvedt惊叹于她的祖母的坚固和力量(”她拖日志从柴堆房子附近和拽开门一个手势一样强大的男人的”),她描述了她的新书的自传开场,“母亲,父亲,和别人。”

Siri Hustvedt是一位诗人,写过七部小说,包括《灼热的世界》(The Blazing World),一位艺术史学者,同时也是一位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的学者。从《国家评论》(National Review)到艺术家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再到弗洛伊德(Freud),她的作品中不乏各种各样的引用。但这本新合集(她的第四本)的前几篇文章,更多的是个人化而非学术性。她不仅在应对新冠肺炎大流行,也在应对她母亲的去世——她的母亲于2019年去世,享年93岁——以及她自己的死亡。

《母亲、父亲和其他人》(Mothers, Fathers, and Others),作者Siri Hustvedt。图片:Simon & Schuster / =

哈斯特维特形容蒂莉,一个坚强如钉子的挪威移民,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幽灵,有一段时间了”,一个最近又回到她意识中的存在,一个疲惫但凶猛的身影,提着两桶水,在明尼苏达州炎热的夏日里。作者对蒂莉和她其他斯多纳维亚亲戚的描写生动而令人心碎。这些都是关于家庭敌意、遗憾和愤怒的回忆,关于人们不告诉彼此他们的感受,或者告诉他们非常残忍的事情。在第一篇文章中,哈斯特维特的目的是理解她祖母的故事被抹去的原因,她回忆起她的父亲是如何写了详细的家族史,却遗漏了任何关于他母系血统的信息。哈斯特维特写道,只有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才能够思考省略的问题,“开始明白,没有说出来的人也可以像说出来的人一样大声说话。”

哈斯特维特的家庭叙事是关于哈斯特维特的男人的故事,在接下来的许多文章中,作者探索了这种对女性的排斥在多大程度上是我们集体叙事弧线的特征。她的文章试图讲述女性的故事,通过他人和她自己的多学科著作揭示经常被忽略的东西。我非常希望哈斯特维特(Hustvedt)能写一部以蒂莉(Tillie)为中心的小说,充满挪威人的斯多葛主义和令人担忧的家庭动态。

关于她家庭的文章尤其引人入胜,还有一篇叫做《幽灵导师》(Mentor Ghosts),是对丽贝卡·索尔尼(Rebecca Solnit)的《男人向我解释》(Men Explain Things to Me)的哈斯特维特式的模仿,哈斯特维特在书中描述了男人一再试图把她的小说归功于她的丈夫(小说家保罗·奥斯特[Paul Auster])。但接下来的很多文章感觉都像是躁动不安的产物——比如,她拿起一本简·奥斯汀(Jane Austen)的《说服》(Persuasion),决定重读它——但我们可能不需要一篇关于它的文章和重读《呼啸山庄》(Wuthering Heights)。她对艺术的目的和母亲的边缘化等老生常谈的话题所作的批评性论述也让人感觉很不新鲜。如果哈斯特维特不写那些对太熟悉的作品的思考的话,这个收藏会更丰富——而且说实话,我可能不需要读那么多关于缺乏对胎盘的正确欣赏的文章。

母亲,父亲,和其他人
由Siri Hustvedt
(西蒙。舒斯特;304页;26美元)

  • Allison Arieff
    Allison ArieffAllison Arieff,旧金山作家和编辑,其作品发表在《纽约时报》、《城市实验室》、《连线》、《大都会》和《Dwell》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