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20日，两名妇女站在犹他州的绿河岸边。其中一位是41岁的密歇根大学植物学教授埃尔扎达·克洛弗。另一个是她24岁的研究生露易丝·乔特。他们和四名船员一起，准备登上手工建造的木船，开始一段600英里、43天的旅程，沿着格林河来到科罗拉多河的汇合处，然后沿着科罗拉多河穿过大峡谷，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完成对河流植物生命的首次植物学调查。克拉弗和乔特是第一批漂过峡谷并幸存下来的非土著妇女。

这是科学作家梅丽莎·j·塞维尼在《勇敢的野性之河:两个绘制大峡谷植物学的女人不为人知的故事》一书中讲述的传奇故事。惊险刺激，节奏巧妙，充满温情，既是一个冒险故事，也是两个意志坚定、能力出众的女主人公的双重传记。

“对女性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这是对任何建议女性可以在科罗拉多河上航行的通常回应。这条河有着过山车般的急流，漩涡，在陡峭的峡谷壁下蜿蜒曲折，被列为美国最危险的河流之一。自从约翰·韦斯利·鲍威尔在1869年第一次驾驶它的长度以来，只有50人复制了他的成就。1928年，贝西·海德和她的丈夫格伦在度蜜月时失踪了。

埃尔扎达·克拉弗没有被吓倒。作为第一批获得植物学博士学位的美国女性，她认为自己的植物调查在科学上至关重要，值得冒任何风险。她说，她宁愿死在一些令人兴奋的事情上。她说服了诺曼·内维尔斯(Norman Nevills)为她的探险建造船只，并担任领队。内维尔斯是犹他州一名有创业精神的河流老手，梦想着把河流旅行变成一项赚钱的生意。她说服她的朋友兼门徒乔特加入她。

塞维尼主要从克洛弗和乔特的信件和日记中取材，带领我们踏上了一段从令人兴奋到令人恐惧的旅程。内维尔的木船受到15英尺高的激流的冲击，弹射到空中，又坠入水中，旋转，倾覆。河外的安全没有保证:内维尔斯害怕响尾蛇，这很不幸，因为它们经常在河岸上爬行。在整个过程中，克拉弗和乔特一直专注于他们的科学任务，他们爬上悬崖，收集仙人掌、丝兰和龙舌兰标本，然后费力地把它们夹在报纸之间，夹在木片之间，以保证它们的安全，以便将来编目。

在塞维尼的笔下，克洛弗和乔特成为了对比鲜明但又吸引人的河畔伴侣，乔特书生气而安静，而克洛弗则是“一个高挑的女人，活跃、健壮、富有戏剧性、大胆，也许只是有点邪恶。”对于一本赞美植物学的书来说，塞维尼对这对夫妇收集的沙漠植物的描述是抒情而可爱的。一株丝兰送来了“一根由苍白花朵组成的五朔节花柱，花柱上的褶边就像弗拉门戈舞者的衣服一样多”。刺猬仙人掌“覆盖着红白相间的贴纸，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在爆炸的烟花。”

当船只沿着河蜿蜒而下时，塞维尼探索了1938年困扰科罗拉多河流域和今天困扰它的一些问题。科罗拉多河能为一个快速发展的地区提供多少水?像大峡谷国家公园这样的白人机构欠瓦拉派和哈瓦苏派这样的土著民族什么，他们经常鄙视和流离失所?

当探险队进入公园时，他们的神经已经很紧张了，而且这群人已经迟到了，以至于海岸警卫队派了一架飞机去看他们是否淹死了。他们坚持下来了。随着河水深入峡谷，克拉弗和乔特继续收集标本，其中一些最终被史密森尼博物馆收藏。在旅程即将结束时，克拉弗对科罗拉多河沉思道:“这是一条有着一百种个性的大河，但它并不仁慈。”但当她回到文明社会后，她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她可以再跑一次河:“我现在太孤独了，我几乎不能忍受它。”当读者读完《勇闯狂河》的最后几页时，他们可能也会有同样的感受——感激这次冒险，渴望它已经结束。

彼得·菲什是一名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