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只要时间一长，痛苦就会被遗忘。虽然我不能说这是我的个人经历——我记得在《特艺彩色》中戳马蜂窝的结果——但极地探险似乎仅次于分娩，是有用的作为肯定的证据。探险者们只是不停地往回走，不管他们鼻子底下的冰柱有多长，他们的指尖有多黑。

以亨利·沃斯利为例。20世纪60年代，作为一名年轻的学生，他偶然发现了“南极的心脏”，这是著名的极地探险家欧内斯特·沙克尔顿(Ernest Shackleton)对他1907-1909年注定要到达南极的描述。沃斯利被迷住了。更妙的是，沃斯利在探险队中有个亲戚，这条纽带把他束缚住了。从英国一流的军事学院桑德赫斯特毕业后，沃斯利又读了一遍这本书，想不出还有谁比沙克尔顿更勇敢的领袖了。

大卫·格兰(David Grann)在《白色的黑暗》(The White Darkness)中对沃斯利的极地探险进行了丰富而紧凑的叙述，沃斯利指出，“对我来说，沙克尔顿不仅仅是一个英雄。”我视他为良师益友。当时我19岁，刚进入这一行，我认为没有比他更好的榜样了。”他乐观的耐力，冷静的头脑和男孩中的一个的精神，虽然显然也在指挥。

他不仅会以沙克尔顿为榜样，成为一名军官，他还会跟随沙克尔顿的极地冒险。沃斯利写道:“我被这些人准备忍受的非凡艰辛迷住了。”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或者更确切地说，可以理解的是，被迷住了，但为什么要试图重现一次如此可怕的探险呢?但如果格兰是一个优秀的讲故事的人，他不是一个精神分析学家，尽管他会让我们瞥见驱使沃斯利的更神秘的力量。

沃斯利的第一个壮举是徒步旅行——滑雪、穿冰爪和脚，身后拖着300磅重的雪橇，拖着补给品——直到沙克尔顿考虑到再往前走会危及他的部下(这是他的部下如此尊敬他的一个很好的原因)，就转身前往南极。然后沃斯利和他的公司会继续前进，完成一些未完成的家族事业(沃斯利的三个船员都是沙克尔顿团队的后裔)。

他们勉强做到了。瘦弱(“他们的皮肤粘在头骨上”)，冻伤了，被雪弄瞎了，穿过了“一个小教区大小的裂缝地带”，蓝蓝的冰硬得把他们的冰爪都弄弯了，还有比尔德莫尔冰川的幽暗，还有疯狂的大风和白茫茫。“由于白茫茫一片，亚当斯(一名机组人员)患上了晕动病。他回忆说，我在移动，水面也在移动。“就像被困在喧闹的海洋上的一个乒乓球里一样。”

沃斯利刚回到家人的怀抱，他就出发了计划着他的下一个极地冒险，但这次大冒险将再次追随沙克尔顿的脚步:一次从未完成的、无人支撑的穿越南极的单人徒步旅行。沙克尔顿又一次不得不在物资短缺的情况下撤退。

沃斯利可能已经忘记了南极给他带来的痛苦，但他很快就会重新熟悉起来。在旅途中，“他瘦了四十多磅……”他在日记中写道，“仍然很虚弱——腿像棍子一样细，胳膊也很细。”他的眼睛深陷阴影之中。他的跟腱肿了。他的臀部被不断抽动的马具打得伤痕累累。他在吃冷冻蛋白棒时咬断了门牙。他因为高海拔而头晕，他已经痔疮出血。”

我们玩得开心吗?好吧，那风景呢:“悲惨、麻木、单调。”残酷的日子接踵而来。奶奶有时会给你设下圈套，暗示沃斯利拉上帐篷，除了蓝天什么都没有，而面对的又是清晨的白茫茫。

不过，绅士的勇气。他是一个冷酷的人，但他爱他的家庭，似乎比促使极地探险家弗里乔夫·南森(Fridtjof Nansen)的“生命战胜僵硬的死亡王国”更人性化。格兰指出，他并不是一个自虐的苦行僧——他的旅行同伴是iPod里的大卫·鲍伊、约翰尼·卡什和Meat Loaf——他也不是为了在沙克尔顿自己的游戏中打败他。没有人能超越沙克尔顿，他做事正确。它更像是一种致敬，但也没有抓住原因。

格兰认为，也许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在起作用，就像当一个耀眼的太阳光环感觉像是一个指引的精神，“就像沙克尔顿所说的‘第四个人’(沙克尔顿的探险队有三个人)。”也许沃斯利也洞悉了外界事物的表象。’”或许这与南极是一张白纸有关，在那里你可以重塑自我。也许格兰借用托马斯·品钦的话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南极”——一个人们寻求关于自己的答案的地方。

白色的黑暗

文/大卫·格兰

(Doubleday出版社;160页;2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