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长跑运动员劳伦·弗莱希曼(Lauren Fleshman)从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毕业,并在那里获得了五次NCAA冠军,即使在毕业多年后,她仍然经常收到年轻女运动员的来信。弗莱希曼是美国最优秀的长跑运动员之一,他们会和弗莱希曼分享他们个人故事中令人痛苦的共同点:饮食失调、压力性骨折、对青春期(或怀孕)的焦虑使他们的梦想偏离轨道,以及精神健康问题。在她富有启发性的新回忆录《好《为一个女孩:一个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奔跑》一书中,弗莱希曼写到了在第九条通过50年后仍然困扰着女运动员的问题。“什么东西如此无处不在,却没有反击?”她问道。
她的书是在大流行期间写的该剧将于1月10日(周二)首播,是弗莱希曼自己的激情之作进攻。部分回忆录讲述了她对跑步与生俱来的热爱,这是她在纽约长大的过程中发现的以及她在斯坦福大学(Stanford)以非凡的成绩成为体育界的顶尖人物,这也是一份宣言,告诉我们,“我们为进入这样的体育环境而奋斗,但它却是为男人和男孩而建的。”女孩和女性应该得到更好的支持。
弗莱希曼用一个迫切需要为所有年龄段的女运动员创造更多的体育环境。她指出,有些教练不坦率地与女运动员谈论让身体挨饿以降低比赛成绩的风险;美国大学生体育协会(NCAA)在2022年仍然没有制定应对饮食失调的方案,就像应对脑震荡一样(尽管脑震荡的死亡率在所有精神健康障碍中排名第二);以营利为目的的体育产业,由她的前赞助商耐克(Nike)领导,她亲眼目睹了女运动员甚至在考虑做母亲时就中止合同。
弗莱希曼在俄勒冈州本德的家中接受了《纪事报》的电话采访,她希望自己的人生故事“能够帮助人们了解这些系统性问题的根源”。
出于篇幅和清晰度考虑,本对话经过了编辑。
问:你为什么想在回忆录中讲述你的运动生涯?
答:嗯,我喜欢文学回忆录。我通过个人故事了解了这个世界。越诚实越好。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内心的作家都想有朝一日写一本回忆录。当我的体育故事发生时,我甚至会这样想,这在我艰难的时候给了我安慰。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意识到同样的模式和问题在女子运动中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当玛丽·凯恩的故事在2019年曝光时(关于这位跑步天才在与耐克俄勒冈项目一起跑步时的饮食失调和虐待),这是许多人听说过的第一个备受瞩目的案例。人们对此感到震惊,但最终的解决方案是解雇一名教练,而不是解决问题。
我开始思考我是如何成为体育系统的一部分,这个系统没有给女性身体发展留下空间,它告诉女性,为了成功,你必须否认你与女性身份有关的任何部分。这是一个足够的理由去尝试一个长篇的项目。
问:你认为人们高估了第九条的成就吗?
答:是的。就更广泛的妇女平等努力而言,我们在20世纪70年代通过同一性策略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并导致了一波立法成功。获得参与体育运动的机会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但我认为我们一直在这种模式中,觉得为了维护我们的权利,我们必须打积极的鼓,好像如果我们揭露黑暗的真相,这些权利就会被剥夺。但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可以安全地向差异靠拢的历史时刻。我们在“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和残疾人社区看到了这一点,是时候说:“嘿,女性的身体是不同的。”
问:你在书中写道,作为一个年轻的跑步者,青春期本身是如何让你感到焦虑的,因为你知道你的身体变化会“毁掉一切”。你会听到大人们说,“青春期是一个女孩无法恢复的伤害。”多年以后,你会听到人们以同样的方式谈论怀孕。
答:是的,青春期和怀孕在这个故事中是押韵的叙述,我们的身体与男性标准不同,而不是认识和适应这些差异,我们对这些差异感到焦虑。更糟糕的是,女性身体的变化是性别化的,这使得她们很难谈论。我们必须让负责的成年人和女孩自己能够谈论这个问题,并在这段时间内以非性的方式重塑她们的身体。
问:你在斯坦福大学的时候有什么压力?你说你很羡慕男队,因为男队不用承受同样程度的压力。
答:我的男性同伴能够专注于竞争,而我们有其他的事情把我们的注意力从竞争中拉出来。其中一些是由体育产业自己创造的,比如我们必须穿什么服装。
问:当你看到你周围的队友和竞争对手都有进食障碍的时候,避免进食障碍有多难?
答:这真的很难。我会试着听到我的高中教练告诉我要专注于长期比赛的声音。他明确表示,饮食失调可能会给人带来短期好处,也可能不会,但以后会100%让人难受。我想跑得快,但我仍然想拥有一个正常运转的身体。
问:令人难以置信的是,NCAA仍然没有一个关于饮食失调的政策,就像他们对脑震荡的政策一样。
答:是的,对脑震荡的关注给了我希望,一旦你决定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事情就会改变。我们必须决定女孩的痛苦是重要的。生活在这样一种文化中,我们几乎认为女性处于一种被剥夺的状态,我们会说,“没有什么比瘦的感觉更美味。”
问:作为一名耐克赞助的职业跑步运动员,当得知女运动员因为怀孕、甚至是计划生育而受到惩罚时,你有多失望?
答:令人难以置信的。我看到了谁一想到要做母亲就被贬低了。你可能刚好到了生育年龄,如果你想要续约,你得到的报酬会更少或根本没有。这让我大开眼界,也让我很愤怒。我不想加入一个对女性身体体验如此无知的公司。
问:尽管经历了所有的起起落落,你对跑步的热爱仍然贯穿全书。你还喜欢它吗?
答:我一直很喜欢跑步。我认为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原因,也是我为第九条而奋斗以实现其承诺的原因。我很高兴你能体会到这种快乐。没有它,我就没有值得为之奋斗的东西。
好给一个女孩:一个在男人世界里奔跑的女人
作者:劳伦·弗莱希曼
(企鹅出版社;288页;28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