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的产品和服务为消费者提供了大量的选择，这是旧金山作家科林·温内特(Colin Winnette)的《用户》(Users)的恰当背景。这是一部敏锐、微妙感人的小说，讲述了一位疲惫的科技工作者面临着一系列难以控制的问题。

虽然我们永远不知道他的姓氏或他虚构的雇主的名字，但我们对迈尔斯有几件事是知道的。他帮助设计了一个受欢迎的在线平台。他曾经稳固的事业陷入了动荡。他的婚姻和他与大女儿的关系也是如此。而且，他可能有生命危险。

温内特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的心脏将停止跳动，”在第一章中，迈尔斯在家中收到死亡威胁。为什么他的匿名对手如此愤怒?这种敌意可能与“幽灵情人”有关，这是一款虚拟现实原创体验游戏，迈尔斯的公司称之为“幽灵情人”。在游戏中，用户可以与前恋人的“幽灵”共度时光。

不幸的是，但可以预见的是，一些顾客正在把《幽灵情人》变成野蛮性幻想和种族主义语言的避风港。该公司的回应是悄悄删除了冒犯性内容，这激怒了铁杆粉丝。“宅男们对此非常不满，”帮助迈尔斯创建这个平台的设计师莉莉(Lily)说。“他们声称这违反了我们的行为准则。”无论是谁发出的威胁，迈尔斯的家人和同事都认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所以他拒绝让警方介入。

事实上，对该公司商业模式的抱怨并非没有道理。它的“主要收入来源来自获取用户数据的外部投资，”温内特写道。陷入潜在争议的困境，迈尔斯必须安抚不妥协的早期采用者，同时遏制仇恨言论和暴力性别歧视。或者他会把这事推给别人。事情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这并不是剧透。

如果Miles既是一个天才设计师又是一个自私的同事——“他和Lily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但他不确定她是否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在家里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他显然爱他的家庭，但工作压力，加上情商惊人的缺乏，使他无法与妻子克莱尔和他们的两个女儿进行有意义的对话。大女儿玛雅令人恐惧的行为——她把妹妹米娅绑起来，弄伤，经常恐吓她——表明她需要帮助。但迈尔斯，不知道该做什么，证明很大程度上是无助的。

然而，说到搞笑，迈尔斯从来没有失败过。他大口大口地喝着办公室咖啡柜台上的浓奶油，因为这是“他唯一可靠的快乐来源”。当他在开放式办公室里走动时，他会盯着地板，“不敢抬头看，因为害怕不小心和一个他不准备说话的人对视。”而且，据一位在骚扰热线接听他电话的妇女说——新的死亡威胁不断出现——他的声音“像乌龟一样”。

尽管如此，温内特还是巧妙地说服读者同情迈尔斯，尤其是在书中多事记的后半部分。他运用简单而深刻的散文，将低调而有力的场景串联在一起，在这些场景中，迈尔斯意识到，与人生活在一起，爱他们，但并不真正了解他们是可能的。

如果他要正视自己的失误，这将是一场两方面的斗争——在现实生活和他创造的虚拟空间中进行。迈尔斯可能有野心家的本能和乌龟的声音，但温内特深思熟虑的描述给了他一颗不可救药的心。

凯文·坎菲尔德是一名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