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周五，布鲁克林的马克·莫里斯舞蹈团(Mark Morris Dance Group of Brooklyn)重返加州表演中心(Cal performance)，恢复了与该公司西海岸总部超过30年的合作关系，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此前，该公司因疫情缺席了两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的泽勒巴赫礼堂(Zellerbach Hall)看起来是半满半空的。加州表演艺术总监杰里米·格芬(Jeremy Geffen)带着疲惫的语气告诉观众，艺术可以“通过无常提供安慰”。

接着，幕布拉开，莫里斯的舞蹈演员们优美动人，我发现自己想到的不是舒适或无常，而是超凡脱俗。

星期五晚上的节目拉开了该团体全国巡演的序幕取消了表演计划在12月18日和19日，也就是12月18日和19日，在周六的例行检测中，剧团内部发现了冠状病毒感染)，列出了当晚最特别的舞蹈“V”，虽然2001年10月16日在伦敦首映，但该组合在旧金山湾区的忠实粉丝们会清楚地记得，当年12天前在这里收到的预告片。当时，“V”字看起来就像一个瞬间的经典，它感觉像是对人类精神的肯定，在9/11双子塔倒塌后，我们很快就需要这种精神。

在当时(至少对这个观众来说)，舞者们随着罗伯特·舒曼(Robert Schumann)的降E大调钢琴五重奏(Piano Quintet)中类似挽歌的第二乐章匍匐前进，似乎在暗示着战争。在第四乐章的尾声，两队舞者热情拥抱，其中一半穿着飘逸的蓝色束腰外衣，另一半穿着淡绿色裤子，似乎暗示着一种可能性，即通过善意的流露，战胜冲突的恶性循环。(当然，我们都知道，在导致美国入侵伊拉克的政治操纵中，这种可能性是如何消失的。)

在对COVID-19的持续担忧中，“V”引发了一系列完全不同的联想:疾病导致的死亡、社会分歧和对人类接触的需要。然而，正如“V”超越了它首映的背景，它也将超越这一时刻，并为未来几十年的新联想保留空间。这就是形式主义的奇妙之处，或者说，舞蹈除了自身的内在结构，以及这种结构对音乐的反应之外，什么都“无关”。

这就是为什么马克·莫里斯的编舞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风靡全国，90年代风靡国际，并成为一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制度。人类的心灵渴望意义，并以一种模式来感知它——在现实背后的一种无形秩序的保证中。当图案与人类手势的暗示像“V”一样坚持不懈地结合在一起时，结果感觉比我们的物质世界更大。这确实是一种安慰。

当晚的首场演出是莫里斯的新作《水》(Water)，该乐队于10月在纽约东河(East River)边穿着运动鞋在户外进行了首演。被搬上舞台后，它现在赤脚跳舞，但仍然穿着简单的黑色裤子和衬衫。13名舞者排成两列，绕着舞台旋转，一些人以轻微的喜剧风格倒挂着，而另一些人则伸手去触摸。

也许在这10分钟的音乐中，最大的乐趣是听乐团用五种乐器演奏的韩德尔著名的乐谱(应国王乔治一世的要求在伦敦的泰晤士河上演奏)，尤其是科林·福勒的闪亮钢琴。最后的慢跑部分，舞者们突然跳起切分音的宽臂跳跃，特别高兴。

2013年的《简恩与斯宾塞》(Jenn and Spencer)，配上了亨利·考威尔(Henry Cowell)令人惊叹的《小提琴与钢琴组曲》(Suite for Violin and Piano)。在这场激烈的二重唱中，尖锐的人工动作，就像两个舞者脚对脚压成对称的位置，在某种程度上是带着深刻的人类动机跳舞。布兰登·伦道夫一定是当前花名册中最经典的优雅舞者，他的动作将清晰和激情神奇地结合在一起。卡莉·巴奇穿着拖地缎子礼服，把伦道夫吊在她的脚上，就像他把她抬起来一样。

1998年的《跳舞的蜜月》(Dancing Honeymoon)把巴斯比伯克利(Busby Berkeley)的所有演出都搬到了节目的中心，让舞者站在折叠椅上，把椅子扔来扔去。另外，莫里斯本人也给他带来了惊喜。现年65岁的莫里斯留着白胡子，他和来自华盛顿州的老朋友玛丽·谢哈特(Mary Sherhart)一起唱着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歌曲。莫里斯有一个很好的男中音，相互作用是活泼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很难不错过某些具有传奇色彩的莫里斯退休舞者，比如朱莉·沃登(Julie Worden)和劳伦·格兰特(Lauren Grant)。Maile Okumara周五在“V”的舞姿中充满了激情，但一些新舞者在舞台上达到那种激情之前还需要进一步成熟。

不过，谢天谢地，他们又回到了舞台上，他们的舞蹈作品，是的，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