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内维尔对介入别人的生活并不陌生。
这位纪录片导演曾在旧金山住过一段时间,他制作过关于罗杰斯先生(Mister Rogers,《当我死了他们就会爱我》)、奥森·威尔斯(Orson Welles,《当我死了他们就会爱我》)、基思·理查兹(Keith Richards,《受影响了》)、约翰尼·卡什(Johnny Cash 's America)、西德尼·波蒂埃(Sidney Poitier,《西德尼·波蒂埃:《目中无人的人》(The Defiant One))以及此前不为人知的伴唱歌手(奥斯卡获奖影片《离明星20英尺》(20 Feet From Stardom))。
但沉浸在自己的最新影片《跑路者:一部关于安东尼·波登的电影》(Roadrunner: A Film About Anthony Bourdain, 7月16日周五上映)中,让他特别不知所措。这位大厨后来成为畅销书作家,还主持了《无预约》(No Reservations)、《中途停留》(the Layover)和《部分未知》(Parts Unknown)等广受欢迎的烹饪和文化电视剧,他于2018年自杀身亡。这种行为甚至让波登最亲密的朋友都感到震惊,也让陌生人感到困惑,为什么一个似乎拥有一切的人——金钱、名声、摇滚明星般的狂妄、敏锐的冒险意识和观察力,再加上无限的旅行预算——会结束这一切。
“从情感上来说,这绝对是我做过的最艰难的事情。你可能会说,我拍过很多轻松的电影或有点黑色幽默的电影,但这部……”在最近的一次电话采访中,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我想当我第一次开始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我其实是在拍一部关于自杀的电影。”
《走鹃》是波登“做一个旅行者,而不是一个游客”精神的凄美唤起,结合了一个充满痛苦和孤独的丰富多彩的人生故事。影片中许多令人难忘的时刻之一,是了解到波登是如何被沙特阿拉伯广袤、令人敬畏的“空区”(Empty Quarter)所吸引,在那里他“感到自己被削弱了……感到有某种比他更重要的东西”,而那不是关于他自己的。
为了描绘这种难以捉摸的情绪状态,纳威全身心投入到波登的一切事情中。
“一开始,你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能量注入到你的生活中,”Neville谈到他的过程时说道,“以至于我将他提到的每首歌都放在了一个播放列表中。”
那个播放列表最后长达18个小时。
的确,音乐在波登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内维尔希望在电影中尽可能多地包含音乐。电影《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中,坂本龙一(Ryuichi Sakamoto)的悲伤主题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场景。为了得到使用它的权利,内维尔必须给坂本写一封私人信件。
“然后我看了他喜欢的电影,读了影响他的书,”内维尔继续说,“我没完没了地看他的录像。”
然而,与死者相处与与生者相处是完全不同的。
Neville说道:“对我来说最困难的部分便是在那些面试中与他身边的所有人相处。“看着(托尼)是一回事,而坐在桌子对面,面对那些正处于极度痛苦中的人,试图安慰他们是另一回事,不仅仅是通过采访,还包括通过电话、吃饭等直至今日的方式。”
接受纪录片采访的人包括大厨埃里克·里佩尔(Eric Ripert)和大卫·张(David Chang),以及石器时代女王乐队(Queens of the Stone Age)的主唱乔什·赫姆(Josh Homme),他有时看起来似乎处于崩溃的边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波登(bourden)前女友、演员艾莎·阿基多(Asia Argento)。)
事实上,是波登的朋友带着拍电影的想法来到内维尔。Neville之前曾与Chang合作,担任Netflix美食剧《丑陋的美味》(Ugly Delicious)的导演,波登医生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
“我有问题。我认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是一个我尊敬的人,我觉得他是一个同行。他有一部分就像一个纪录片导演,我认为他是那种通过向其他人展示世界来提供深刻公共服务的人。”
但内维尔发现,波登在晚年也患有广场恐惧症。
他说:“对于一个如此趾高气扬的人来说,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难。”“但激励他的是……他患有冒名顶替综合症。”
在电影的某一时刻,波登难以置信地说,“前一分钟我还站在一个炸锅旁边,下一分钟我就在看撒哈拉沙漠的日落了。是什么我在这里干什么?”
正如张在电影中所说,波登的表演更多的是关于波登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关于吃。
内维尔解释道:“在他最好的电视剧中,他试图以一种完全不带偏见的方式来了解这个世界,以一种让你信任他的方式完全承认自己的偏见和自己的缺点。”“我认为他是像约翰尼·卡什(Johnny Cash)一样罕见的文化人物之一,来自不同年龄、性别、人口结构、政治派别的人都对他做出了回应。”这是一份罕见的礼物。”
因此,当人们问谁会成为下一个波登时,内维尔嘲笑道。
“嗯,没有,”他实事求是地说。“自从他死后——在他死之前——人们就一直在尝试。有很多很棒的人在做节目,但不是大卫·张,也不是斯坦利·图齐。他是一个有缺点的人,他和我们分享了这些缺点。正因为如此,我想我们都信任他。这才是它的精髓所在。”
《走鹃:一部关于安东尼·波登的电影》(R)现在在影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