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科·泽菲雷利——电影界和歌剧界的重量级人物,导演了银幕史上最伟大的莎翁改编作品(《罗密欧与朱丽叶》),并主持了玛丽亚·卡拉斯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传奇的1964年《托斯卡》他于6月15日星期六在罗马的家中去世。他享年96岁。
有些导演的意识是独特的,他们看世界的方式是如此独特,以至于他们最终把自己的心理过程印在了银幕上。还有一些人一生痴迷于少数几个科目,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重温。还有一些导演是天才的诠释者,他们可以从每一个时刻和每一个剧本中获得最大的收获。泽菲雷利属于这三种类型中的一小部分,但他主要属于第三种类型,他是为文本注入活力的大师。
当其他导演依靠少量的想法来让他们从一个拍到下一个拍时,泽菲雷利对每个场景都有多种想法。他总是给他的演员很多事情做,他总是有一个具体的愿景,一个把所有这些想法都用于更高目的的目的地。在他1968年的代表作《罗密欧与朱丽叶》在这部电影中,他选择了和被刻画的青少年年龄相近的演员,这在电影史上是第一次。他围绕两个中心思想组织了这部电影:
(1)。它讲述的代际冲突与20世纪60年代年轻人的奋斗历程相似。
(2)。这是一个关于上帝的恩典在凡夫俗子生活中的故事。
后一点虽然鲜为人知,但却是这部电影、泽菲雷利及其作品的核心所在。泽菲雷利是天主教徒。你可以称他为一个感性的天主教徒,一个狂欢的天主教徒,一个粗俗的天主教徒,但他仍然是一个真诚的天主教徒,他的天主教精神贯穿于他的作品中。1978年,在《卡拉斯:纪录片》(Callas: A Documentary)中,他将伟大的歌剧女高音描述为“上帝的乐器”,通过它,至高无上的存在揭示了“他的美丽世界”。我们不能忘记他的电视电影,《拿撒勒的耶稣》(1977)这部电影在四十年后依然屹立不倒,它既是导演对宗教的虔诚的产物,也是他惊人的才华的产物。
在他最好的时候,泽菲雷利自己向观众呈现了一个美丽的世界,不要与一个美丽和安全的世界混淆。在泽菲雷利的观念中,美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是宗教的狂喜之美、浪漫的辉煌之美还是艺术的伟大之美。在他的最后一个伟大的片段——《永远的卡拉斯》(Callas Forever, 2002)中的一个情感上难以控制的时刻,玛丽亚(范妮·阿尔丹(Fanny Ardant)饰)听着她的一张旧唱片,心情既激动又痛苦,因为她再也无法达到她曾经熟悉的艺术巅峰,而这正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至于泽菲雷利的人生,有一个恰当的开端。他出生在佛罗伦萨,是两个已婚艺术家的私生子,因为他的母亲不能用丈夫的姓氏给孩子取名“泽弗莱蒂”(Zefferetti),指的是莫扎特的歌剧《伊多梅尼欧》(Idomeneo)中暗指的微风。然而,一个起草错误导致他的名字被拼写为“Zeffirelli”。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作为胜利一方的游击队员服役,并在20世纪40年代末获得重大突破,为卢奇诺·维斯康蒂(Luchino Visconti)担任布景画家和助理导演,后者成为他的导师和多年的情人。泽菲雷利随后的职业生涯非常符合维斯康蒂的模式,在歌剧、舞台剧和故事片之间交替。
Zeffirelli的1964《托斯卡》在伦敦科文特花园上演,卡拉斯主演在标题角色和男中音蒂托戈比扮演的斯卡皮亚,被认为是一个里程碑。它的第二幕是用黑白录像录制的,这是卡拉斯在歌剧现场表演中唯一的录像记录。顺便说一句,1964年2月9日星期天的演出录音,在大西洋两岸的音乐史上都是伟大的一天。《托斯卡》在伦敦演出结束几小时后,披头士乐队首次出现在“埃德·沙利文秀”上。
在1958年拍摄第一部电影《露营》时,泽菲雷利已经40多岁了。1967年,他在《驯悍记》(1967)中导演了理查德·伯顿和伊丽莎白·泰勒,大举涉足莎士比亚。但是这部电影,尽管内容丰富,却被莎士比亚文本中固有的问题所阻碍。好的一面是,这为他的下一部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Romeo and Juliet)提供了很好的锻炼,由奥利维亚·赫西(Olivia Hussey)和伦纳德·怀廷(Leonard Whiting)主演。这部电影为泽菲雷利赢得了国际认可,并获得了四项奥斯卡提名,其中包括一项最佳导演奖。
泽菲雷利再也没有达到那种崇高的高度,尽管他在1982年的《茶花女》(La Traviata, Teresa Stratas和Placido Domingo主演)和他的表演中接近了这个高度“简爱”(1996),由夏洛特·甘斯布主演,是迄今为止搬上银幕的夏洛蒂·勃朗特小说中最感人的版本。他的《哈姆雷特》(1990),由梅尔·吉布森主演,是一个罕见的完全失败,但后来的电影,如《墨索里尼喝茶》(1999)而且“卡拉斯永远”都是他最好的作品。
后来,以保守著称的泽菲雷利也开始涉足政治,作为中右翼政党意大利力量党(Forza Italia)的成员在意大利议会任职。
但作为电影制作人,他将被铭记。2008年访问《纽约纪事报》时,赫西谈到演员们多么喜欢和他合作。“他是个天才,”她说。“一旦你遇到一个泽菲雷利家的人,其他所有人都相形见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