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吕克·戈达尔、标志性的法国新浪潮导演去世,享年91岁

让-吕克·戈达尔在柏林电影节新闻发布会为他1966年的电影“这样雄性激素”。法国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戈达尔去世,享年91岁。他彻底改变了上世纪60年代流行的电影。图片来源:美联社Edwin Reichert

瑞士和法国导演让-吕克·戈达尔、创新性和革命性的帮助定义与一系列开创性的法国新浪潮电影从1960年开始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逝世,享年91岁。

他于9月13日周二在瑞士罗尔的家中去世,法国报纸Libération率先报道了这一消息。据该报报道,戈达尔的长期法律顾问帕特里克·珍妮雷特(Patrick Jeanneret)说,戈达尔死于协助自杀,他患有“多种致残疾病”。

《纽约时报》通过电话联系到珍妮特,并引用他的话说,“他不能像你和我一样生活,所以他下定决心,就像他一生所做的那样,说,‘现在,够了。’”

协助自杀在瑞士是合法的。戈达尔的妻子安妮玛丽Mieville在一份声明中说,“让-吕克·戈达尔在家里平静地去世,亲人包围。”

包括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在内的许多政界人士、名人和电影人都在社交媒体上对戈达尔的去世发表了评论,他说:“我们失去了一颗国宝,一颗天才的眼睛”,并称他是新浪潮中“最反传统的”和“最自由的”电影人。

在20世纪60年代的全盛时期过去60多年后,戈达尔仍然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他更受评论家和电影制作人的喜爱,而非普通公众。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早期作品保证了他在电影史上的崇高地位。但在他职业生涯的最后50年里,他的作品相当偶然。

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看过戈达尔的电影,你就无法理解20世纪60年代。例如,戈达尔第一次受邀执导的电影《雌雄大盗》就受到了他的影响。阿瑟·佩恩(Arthur Penn)导演的《雌雄大盗》(Bonnie and Clyde, 1967)在好莱坞掀起了一场革命,影片大获成功,此后的每一部电影都受到了戈达尔的启发,不管制片人是否知道。

但戈达尔的意义远不止于此。他的电影捕捉到了这一时刻。20世纪60年代的一切都在戈达尔的电影里,而在那些东西出现在其他人的电影里之前。在某些情况下,他的电影预示了20世纪60年代,表达了关于艺术、政治、思想潮流、服装潮流和政治潮流的观点。因此,即使是他的黑暗电影——他的大部分电影在前景上都是悲观的——也有一种丰富的方法,让观众感受到不断扩大的可能性。

戈达尔的电影是在20世纪60年代,你可以感觉到。

戈达尔是最伟大的定位片导演之一。作为一个电影爱好者和影评人,他对观众会记住的那些时刻有着深刻的理解,他松散的叙事方式使他能够在他的大多数电影中设计和插入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时刻可以和他的电影一样多,但例子包括《局外人的乐队》(Band of Outsiders)中朋友们在卢浮宫里奔跑;让-保罗·贝尔蒙多在《窒息》中向鲍嘉致敬;在《我要活着》中,妓女在观看德雷尔的《贞德的激情》时泪流满面的场景;还有《已婚女子》(A Married Woman)中的爱情戏,片中情侣的手臂和手通过一系列镜头表现出来,暗示着亲密。

最后,戈达尔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导演,不是在伍迪·艾伦为女性创造伟大角色的意义上,而是在更狭义的意义上,单个女演员从来没有比她们在戈达尔的电影中更美丽、更引人注目和更辉煌。他的凝视是一种明显的“男性凝视”,但这种凝视给了异性恋一个好名字。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戈达尔和他的第一任妻子、女演员安娜·卡丽娜拍摄的系列电影。

主任让·吕克·戈达尔(右)和他的妻子,女演员安娜卡琳娜,1965年。图片来源:马里奥·托里西/美联社

但我们也可以引用戈达尔在《已婚女人》(1964)中对玛莎Méril的处理,在《男子主义Féminin》(1966)中对尚塔尔·戈雅的处理,在《每个男人都为自己》(1980)中对娜塔莉·贝耶和伊莎贝尔·于佩尔的处理,在《第一名:卡门》(1983)中对马鲁什卡·德默斯的处理,以及在《万福玛利亚》(1983)中对米里姆·鲁塞尔和朱丽叶·比诺什的处理。

让-吕克·戈达尔出生在巴黎12月3日,1930年,主要是在瑞士长大。像许多政治激进分子一样,他有一个富裕的背景——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拥有一家诊所。他对电影产生了热情,在Cinémathèque Française上花了很长时间,观看二战结束时大量美国电影涌入法国。在他20岁出头的时候,他就成为了《Cahiers du Cinéma》杂志的影评人之一——这是一群了不起的年轻影评人,他们后来都成为了一流的电影人:戈达尔,François特吕弗,雅克·里维特,埃里克侯麦和克劳德·夏布罗尔。(熟悉特吕弗电影的温情和戈达尔论战电影的固执尖锐的人可能会惊讶地发现,特吕弗是一个更强硬、更尖刻的评论家。)

Cahiers du Cinéma的影评人一致不喜欢20世纪40年代末和50年代的精致法国电影,他们认为这些电影僵化、没有血色,看重的是工艺和圆滑,而不是内容。这些新兴的电影人都采用了一种粗犷的风格,强调流动、原始和真实的场景。1959年,特吕弗的处女作《四百击》证明了自己的才华。压力落在戈达尔身上,要求他在自己的处女作中同样引起轰动。第二年,他如愿以偿,推出了《窒息》。

让保罗贝尔蒙多(左)和琼Seberg在“气喘吁吁”(1960),导演让-吕克·戈达尔。图片:电影乔治·德·博雷加德1960年

这部电影由让-保罗·贝尔蒙多主演,讲述的是一个小偷在抢劫过程中意外杀死一名警察时,与一个情感上疏远的美国女人(让·塞伯格饰)发生性关系的故事。这部电影以其纪录片般的直接、布莱希特式的超然和激进的尖锐风格而闻名。戈达尔的创新之处在于有时在一个镜头内进行剪辑,这样电影就能从一个时刻跳到另一个时刻。

凭借《屏住呼吸》,戈达尔成为电影界的一股力量。他的下一部电影由Karina主演,Karina是他在一则广告中发现的一位丹麦模特。《小士兵》(Le Petit Soldat, 1960)讲述的是支持阿尔及利亚独立的战士,在1963年之前一直被法国禁播。于是戈达尔制作了音乐剧《女人就是女人》(A Woman Is A Woman, 1961),卡琳娜在这部音乐剧中扮演一个决定要孩子的脱衣舞女。随后,他又创作了代表作《我的一生》(My Life to Live, 1962),片中卡琳娜(Karina)饰演一名陷入卖淫并无法脱身的唱片店店员。

在他30岁出头的时候,戈达尔已经开始创作他最好的作品:《蔑视》(1963)、《局外人的乐队》(1964)、《一个已婚女人》(1964)、《阿尔法维尔》(1965)、《Pierrot le Fou》(1965)、《男性Féminin》(1966)、《美国制造》(1966)和《我知道她的两三件事》(1967)。尽管有些电影看起来有些幼稚,有些则以一种独特的、有些过时的60年代的方式自觉地表现出荒谬,但电影制作中仍有一种活力,尽管如此,还是有一种扩张和繁荣的感觉。

安娜·卡瑞娜(左)和艾迪·康斯坦丁的让-吕克·戈达尔的“阿尔法城”(1965)。图片:标准集合1966

随着讲述政治革命者的《中国》(La Chinoise, 1967)和隐喻交通堵塞、消费社会和阶级斗争的《周末》(Weekend, 1967),这种感觉开始消退。戈达尔进入了明显的政治阶段,他的电影变得晦涩乏味。

有迹象表明,戈达尔本人已经变得令人厌烦:1977年,他给正处于艺术巅峰的特吕弗写了一封臭名昭著的信,批评特吕弗拍摄与政治无关的电影。特吕弗勃然大怒,两人的友谊从此被永久地破坏了。

戈达尔后来的大部分作品都是有问题的,但没有被忽视:他的电影总是有精彩时刻。他把《人人为自己》(1980)视为他的第二部处女作——第二波作品的开始——这是他60后电影中最好的一部。

2010年11月30日,Jean-Luc Godard在瑞士苏黎世。图片来源:Gaetan Bally /美联社2010

戈达尔在生命的最后十几年里做了最后的挣扎,他拍了三部实验性的、散文式的长片,第一部是2010年的《电影社会主义》(Film Socialisme),那一年他获得了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2014年,他的实验性3d电影《再见,语言》(Goodbye to Language)获得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他最后一部完成的作品《形象书》于2018年出版。

除了卡琳娜,还有Mieville戈达尔还娶了演员兼小说家安妮·维泽姆斯基(Anne Wiazemsky)。

戈达尔的亲属说,他将被火化,不会举行正式的追悼会。

编年史撰稿人g·艾伦·约翰逊对这篇报道也有贡献。

  • 米克拉萨尔
    米克拉萨尔米克·拉萨尔是《旧金山纪事报》的影评人。邮箱:mlasalle@sfchronicle.com推特:@MickLaSalle